譬如那瞬息划过夜空的流星坠落于心涧,亦有中箭般的窒息感,沉醉芬芳而甜蜜至腻。这是你们的表达,不是我所发明的,而我也学会了这种表达便遭受到了莫名的灾难。
一直以来,我甚至没有过勇敢……
倘若我闭上眼睛小憩,雅典娜的美妙笑颜会毫无征兆的出现眼前,不忍她离去后承受那样的孤寂我甚至都不愿意睁开眼睛。我一度认为像我这样一个独立成为一个物种的怪物是没有感情上的羁绊的,现在我明白我爱上了由我亲手创造的雅典娜。我格外隐藏自己的失落,终有一天那撑开锁链压抑过久的欲望在玛利亚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在地球上的岁月里,物是人非的度过了比几个世纪还要漫长的数年。玛利亚十八岁那年,我被盛开在果树下迎风而舞的乌黑长发所吸引住了,与雅典娜截然不同的一张脸却拥有类似的品质,摒弃掉了那好战的本性换做了把嘴角扬起向上的倔强。
“嘿,我喜欢这凉爽的风,如果能飞起来就更好了。不知道一流的魔术师能不能办到呢?办得到吧?”她微笑着问我。
“自然能办到,可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的翅膀。”我开玩笑同她说。
“如果你能让我飞起来,我可以一直闭着眼睛。”她提议道。
“那么你飞起来是为了什么呢?不是想要的是那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吗?”我疑惑道。
“很显然,我刚同你说过,我只是想感受下这一股风在最高处舔一舔它的味道。”玛利亚解释道。
“那么,我答应你,现在闭上吧。”我应承道。
她乖巧的闭上了眼睛在那里等待,我走了过去到她背后伸出双手来从她腰间放了过去将她抱住了。这是第二次如此近距离的靠近她,她的头发里还是那股让我泛起回忆的香味。我看不到她的脸,她没有要抗拒的意思。
“不许睁开眼睛,在我带你上去再下来之前。”我吩咐道。
“嗯。”她回答一声。
飞行,在我与世界同时诞生之际,我就具备了这种能力。说来也让人着色,为什么我没有翅膀一样可以在茫茫宇宙之中自由航行,而人类却没有这样的能力呢?
我抱紧她冲向天际,我不能飞得过快或者过高,这样给她带来折磨。人类只能在大气中才能呼吸是去不了宇宙的,我对哈迪斯完成这一举动是揣着怎样的奥秘十分的怀疑的。
在空中我们去了跟多很远的地方,我是绕着整个地球飞行的。带她飞行走了地球一整个圈,我也花了这一整天的时间。我不知道人类当时是怎么看待地球的,只是这个时候还没有人知道地球是圆的。所以很快,我们又要回到了原点了。
“我不知道你们天使怎么看待爱情的,你们会不会爱上人类呢?”玛利亚这样问我。
“我不知道,至少还没有天使这样做过,我单一的认为爱情本来就是人类所发明的。”我回答道。我本来想告诉她,天使是不存在性别,可我觉得解释会很麻烦就省略了。
“但我觉得你不像是那种会被约束的人,你一直都很冷静又时而的温柔,像个好人艺术家的同时也会有些古怪。”她乐呵呵的当着我的面对我品首论足的。
“因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真正的事物能制约到我,有也屈指可数。”我回答。
我们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我将她轻轻放下示意她可以睁开眼随便做什么了。这时候,一轮明月已经从空中升起映照在安稳平静的河面上,天上的星星也开始多了闪闪发亮。
她睁开眼转过头来微笑邀请我:“你喜欢星空吗?陪我坐下来如何?”
我没有说话同她一起坐了下来,她从旁边随身带过来的盒子里拿出糕点递给我说:“早上做的,应该饿了吧?”
给我吃原本也只是浪费食物而已这种说法只说对了其中的一半,因为至少我还是可以品尝它的味道的。玛利亚做的食物手艺还是可以恭维的,我并不是第一次吃她做的东西。我接过来开始细细品尝着,像个人类一样的对它们热枕着。
在地球上正是夏季的时候,这也是人人都爱着凉爽的风的日子,玛利亚说喜欢那股风就更加说得过去了。她穿着单薄又把头发绑了起来,借着月光我能看得到更多她白皙的肌肤了。看到这些我总会去挪开自己那有点过于炙热的目光,我不知道这是否是因为我拥有了一副人类的身体就失去了造物主的理智了呢?
就在此时,她突然靠在我的肩膀上,她的右手抓住了我的左手。我并没有曲解其中的涵义,我知道她的表达不过是人类男女之间通常都会有过的爱意表达。我想从她身边抽身,然而我却做不到,就像触电了般的感受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玛利亚……我们……”我开口有为难的神色。
她反而变本加厉的扑倒在我的怀里与我最近距离面对面的说话:“我见过你看我的眼神,就像是我看你一样,我想那根本不会错。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我该怎么回答呢?我从不否认她的美丽倔强可爱,我也发现她对我来说有致命的魅力,只是如果我就此和她在一起会有怎样的后果呢?我从来就没有试过去这样做,我甚至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我有一个未知后果的顾忌。
“是,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说。爱情果然可怕的能驱使任何生物的,连造物主也不放过。
玛利亚笑得很开心,她双手伸过来抱紧我的颈脖把脸贴了过来,她深吻在我的嘴唇之上。这样的一个吻给自己的恋人一点也不过分,没有人阻止我们相恋为什么我们要阻止对方吝啬一个吻呢?
不用呼吸的我也开始窒息了,心跳如同汹涌澎拜的海潮,我能感受到世间一切的静止,连自己也陷入在这种静止之中。但,好像什么在向她而去,不留余地的向她而去,将我全部都带走了。我的意识好像分散到了她的身上,她竟然要成为了我的一部分了,我疑惑着难以理解这种知觉。
接吻持续的时间犹豫有上万个世纪那么漫长,她的嘴唇离开我的时候我还陷在其中。我觉得自己很虚弱,真的。我莫名的感觉什么被夺走了。我不记得她害羞要离开我的时候还说了什么话,我只记得她的笑颜。
我回去以后莫名的觉得自己应该好好休息一下,这在上亿年间第一次才有这样的感觉。那是在我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与太阳的争斗中才有过这样的感觉。我觉得自己仍然十分的虚弱,难道我像人类一样生病了吗?我躺下以后又害怕自己会一睡千年,那么我的恋人玛利亚一定会因为再也见不到我而伤心欲绝。可是,眼皮好重昏昏入睡,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进入了梦乡里。
我在第二天的时候醒来了,这令我倍感欣慰却又拥有了众多疑惑。仅仅一夜是我所有睡眠里最短暂的一次,难道我已经成为了人类中的一员适应了他们的酣睡?
然则,身体虽然已经康复不再无力,却意外的感觉自己好像做不到了许多事。我无法再任意用意志就将天使们召唤至我的跟前了,也无法随心所欲的使用冥想之力。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虚弱的不是我的身体而是我的灵魂。
造成了这样的后果是特别可怕的,我不明白为何仅仅是一个吻就想夺走了我全部的力量一般。难道像我这样的物种,爱情天生就是诅咒我们的产物?如果撒旦这个时候前来,人间失去我的保护一定会毁于一旦。
我赶快去找米达伦,因为我暂时没有办法去通知其他天使,我想让他们去帮我执行一些任务。当我在他的住所里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慵懒的沉睡。我用力推醒他严肃的对他说:“现在有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得马上回天堂去通知米迦勒!”
米达伦一脸困惑的看着我,我转身看到他房间外面的小杂狗正竖着耳朵听着。我走出房门凶恶的对外面的小狗说:“听我的命令,现在你到森林里去,不然今晚你就是做火锅的主菜!”
小杂狗从没见过我这幅凶巴巴的模样赶紧一溜烟的逃跑了。等那小狗一走,我便用手抓住米达伦胸膛的衣服将他拉了起来:“我现在没时间开玩笑,听着!我感觉自己的力量衰竭的很厉害,我还没有找到它流失的原因。现在我这个状态跟撒旦一战的话,一定不会是他的对手。我需要你去通知米迦勒让他带领所有的天使即刻去地狱讨伐撒旦。这样一来,撒旦就没办法腾出手来向人间下手,他也就不会知道我现在的虚弱好让我有时间来恢复我的力量。”
米达伦领命而去,这个时候玛利亚却挺着个大肚子去迎面而来,这让我们两个都好生惊诧。玛利亚红扑扑的脸上显露出来的是羞涩之情:“我好像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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